华莹找个时候,给谢不若送了两坛好酒,两人在亭中坐着叙了一会儿。
华莹不紧不慢道:“我成亲的时候,总想着请你吃杯我的喜酒,而你成亲的时候,却生怕我吃了你的。”
谢不若拿着酒杯的动作一顿。
华莹又道:“你也不用去怪无忧,他天真单纯,我想套他的话还不容易。”
谢不若看她道:“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。只是这并非什么喜事,不提也罢。”
见他神思淡淡,华莹道:“怕是非提不可的了,你我虽非血脉亲人,但好歹也视彼此为家人,这么大的事,你要我当不知道吗?恐怕不行。”
谢不若闷闷喝酒。
华莹又道:“能让你点头拜堂成婚的姑娘,必定是不俗的。你缘何又独自回京来了?”
谢不若沉默了半晌,才道:“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,当不得真。她外祖病重,她想完成她外祖的心愿,于我反正又没什么损失可言,戏演完,就各走一方,互不干涉,仅此而已。”
华莹想了想,道:“到底还是你愿意。你若不愿意的人,便是演戏也不会陪她演的,更何况还是拿终身大事来演戏。”
谢不若:“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,但事实是这件事过后我与她再无瓜葛。”
华莹看了看他,道:“你又无需让我相信,你只要说服你自己便可。”
谢不若:“就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怎么说服自己?完全不需要。”
华莹给他倒酒,道:“想清楚就好,倘若心里还有点牵挂留恋、割舍不下的,那就说明有些事不该这么潦草收尾。”
华莹起身离开时,谢不若还在一个人喝闷酒。
她能明显感觉到,这家伙这次回来以后心境就变了。
他以往哪像这样喝过闷酒。
他心里揣着事,压根就没放下。
只不过平日里他完全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而今他被华莹点破以后,装也不装了,大不了就摆烂。不是晴天躺在屋顶上晒太阳就是雨天躺在窗边坐榻上听雨声,什么都懒得做,也不想做。
朝中给他留了一个职位,苏寿叫他去应职,他回了一句:“没兴趣。”
倒把无忧在一旁兴奋坏了,苦口婆心地劝:“教主,那可是当将军耶!给朝廷做事,还有朝廷的俸禄,一辈子不愁吃喝,而且当将军多威风啊!我们不用当反派了,直接当朝廷的正派吧!”
谢不若:“你这么喜欢,那你去。”
无忧:“要是朝廷肯收我的话我当然要去,可他们收的是教主啊。”
只是不管无忧怎么劝,谢不若都不为所动。
他见谢不若越的兴致缺缺,便退而求其次又劝:“不想当将军就算了,教主,要不我们出去招揽教徒,创建教派吧。”
谢不若:“没心情。”
京城里热热闹闹,有时候谢不若坐在某处屋顶上,看着街上人来人往,喜气洋洋,他却觉得与自己丝毫沾不上边,也丝毫融入不了这种氛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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