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台边的文森特却像是察觉到什么,忽然转过身。暖黄的壁灯落在他脸上,那双曾让她心慌的眼睛,此刻正直直地望向她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,随即又染上几分她读不懂的复杂。
他对面的酒红礼服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来,笑着说了句什么,文森特只随意点头应着,脚步却已经往娜塔莎的方向动了。
文森特在她面前站定,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槟气,“来了。”
“路上有点堵。”她轻声解释,指尖却被他突然攥住,他的掌心还是惯有的温热,指腹蹭过她的指节,带着点安抚的意味,像从前无数次那样。
“上去说吧。”文森特没提方才的女人,只是牵着她往楼梯走。
包厢里很安静,天鹅绒座椅软得像云。文森特替她拉开椅子,刚坐下,他的手便绕到她身后,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发尾。
包厢外的歌剧声刚起,婉转的女声飘进来,却成了两人间的背景音。
“路上堵,怎么不提前让人给我递个信?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些,呼吸落在她耳后。
她抬头时,正撞进他含笑的眼睛。“怕扰了你正事。”话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,刚说完,手腕便被他轻轻攥住,拉着往他膝头带。
文森特的动作很轻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,等她反应过来时,人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,被他圈在了怀里。
“我的正事,从来都是你。”他低头,指尖绕着她的发梢打转。
娜塔莎别开眼,从手袋里拿出那张一千的支票。
文森特的目光落在支票上,却没碰,朝女孩挑眉。
“我拿下了卡尔的码头,上次你帮了大忙,我知道这笔钱不多,也算是一份心意吧。”
文森特掌心捧上女孩的脸庞,慢慢厮磨,垂眸道:“小姑娘是越来越能干了。”
她让露易丝夫人手下的安娜只在卡尔常去的酒馆露了两次面。
第一次穿了身黑丝绒裙,故意把项链掉在他面前;第二次就捧着他爱喝的勃艮第红酒,跟他聊码头的生意,说自己有渠道能帮他省关税。
卡尔那人心急,又好色。
果然上钩,没半个月就把安娜当成了心腹,连码头的账册都敢给她看。
安娜在账册里找到他挪用公款、还私吞货主定金的证据,娜塔莎让米歇尔把证据匿名寄给了税务署。
卡尔被查那天,她又带着提前拟好的收购合同去找他。他怕坐牢,只能签字把码头转给娜塔莎,还不敢声张,怕被其他货主知道他的烂事。
她本来是计划用卡尔的码头来运送那批走私枪械的,只是风险太大,但是没想到文森特出现了,这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。
但这对于她来说确实一个更好的选择。
没人会想到,真正的枪械早已借着文森特的泊位,悄无声息地运出了港口。卡尔的贪婪与好色,成了她最好的掩护。
歌剧的旋律渐渐变得激昂,女主角的唱腔裹着悲意飘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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